我的名字叫做勇利(Yuri),二十四歲,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。

  父親從商,母親在我年幼時已經病逝。當我十二歲時,父親決定再婚。那時候,後母帶著兩個小孩——

  姊姊,克莉絲多芙(Christophe),今年二十五歲,有著勻稱的身材、以及那性感翹臀是她最大的特徵。妹妹,名字念起來跟我一樣,叫做尤莉(Yuri),所以她還有一個小名叫尤拉琪卡,今年十五歲,不說話時美的像是妖精,不說話的時候。

  父親因貿易經常不在家,家裡的事務大多由後母決定,因此我在家裡的地位是最低的。然而,多年前,某次交易途中父親發生意外,不幸身故。成了孤兒的我處境更是艱難…

  後母因為父親去世,決定要節省家裡的開銷,辭去了大部分的傭人。由於我是家裡唯一的男性,因此命令我接手所有的工作,她認為女兒就是要拿來疼的。而省下的錢都被她用去培養兩個女兒了。

  克莉絲姊姊私底下對我很好,可是她不敢違抗後母,所以平常總是不敢跟我多說話。尤莉就像她母親一樣,總是很囂張地對待我。我覺得她一點也不淑女,反而像個潑辣、被寵壞的丫頭。

  最後,我還有一個秘密…那就是我有一雙比大部分女孩子還要小的腳…這件事一直讓我很困擾,所以我不敢讓人知道。

  「克莉絲姊姊,你聽說了嗎?母親收到王室的邀請函,王后以『為王子維克托徵婚』為理由,要在王宮裡舉辦一個盛大的舞會,大部分的女孩們都被邀請了。」

  「嗯,我有聽母親提起過。尤莉想去嗎?」克莉絲微笑地反問。

  「那當然!王宮這麼特別的地方,當然要去玩玩。」尤莉興奮的說。

  『王宮啊…那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吧…!』我在一旁聽到她們的對話時不禁這麼想。

  此時尤莉好像發現我在看著她們,她故意大聲的說:「勇利就別想了!王后邀請的可是女孩們啊!」

  終於到了舞會這天,克莉絲姊姊特別穿著緊身的服裝,以凸顯她的美臀;而尤莉的打扮更是精緻,宛如天仙一般,把她平時的潑辣都隱藏起來。如果她的舉止能在優雅一些,那就更完美了。

  我獨自在閣樓的房間裡,透過小小的窗戶看著後母帶著兩位姊妹出門,不禁有點羨慕。

  「小維,好羨慕克莉絲姊姊啊…我也好想去舞會,那裡肯定會有很多好吃的吧!」

  小維是我母親生前送給我的小貴賓狗娃娃,雖然它很舊了、但我還是很寶貝它。

  「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他想去舞會?」

  一個仙子憑空出現,嚇了我一大跳。

  「正好我也想去湊熱鬧,就讓我幫你一把吧!」仙子自顧自地說著。「忘了自我介紹,披集,我的名字。」

  「喔、喔,你好,我是勇利。」我也跟著介紹自己。

  仙子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一遍,他說:「因為我們是偷溜進去的,我會用魔法幫你做個偽裝,但是我的魔法只能持續到當天晚上的十二點,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須回家。當然,不會讓你變裸體的。」

  「乖孩子,別問為甚麼我不用魔法再幫你一次。因為我想在舞會上玩。」言下之意就是別來吵我。

  雖然有點無言,但為了食物,我還是接受了仙子的條件。

  他讓我閉上眼睛,等他說好之後,我發覺我變成女孩兒了!穿著華麗的衣裳,胸口多了點重量,而下身的東西不見了…讓我不禁有些害怕。

  「會變回來的吧?」我緊張的問他。

  「這只是暫時的,不過,如果你想一直當女孩,我也是有辦法的。」

  「不不不,這樣就好、這樣就好。」我趕忙拒絕。

  「那就走吧!」他話才說完,我就發現我們已經在王宮裡一個偏僻的角落了…

  維克托跟在王后身邊,聽她在耳邊叨叨絮絮地介紹女孩給自己。外表裝作認真、乖巧的模樣,心不在焉的維克托根本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,然而王后怎麼又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呢。

  「唉…維克托,你自己去逛逛吧。我有點累、先回後頭休息了。」
  「是的,母后大人。」母后給自己台階下,何必拒絕呢?

  維克托端著酒杯,走到好友奧塔別克身旁。途中一直有賓客過來打招呼,維克托也禮貌的點頭回應。

  「還是一樣受歡迎啊!維克托。」奧塔別克一開口就調侃。

  「這樣好累人,真羨慕你,」維克托反將一軍,「板起臉,就能拒人於千里。」

  「這話聽起來像在稱讚你自己啊。」

  「怎麼會呢?」維克托對好友露出一個欠扁的笑容,又說:「讓我躲會兒吧,我想安靜一下。」

  維克托跟好友閒聊,目光隨意瀏覽著場內的眾人。當他看到某個角落時愣了一下,奧塔別克發現他的停頓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…

  一位女孩兒正躲在角落埋頭苦吃…彷彿有人要跟她搶食一般,口中的還未吞下而手中拿著的叉子已經準備將食物送進嘴裡…

  「奧塔別克,你說我的魅力消失了嗎?」維克托不禁問身旁的好友。

  「我想應該沒有,不信你可以試試。」奧塔別克悄悄的指了指旁邊正在看維克托的少女。

  隨即維克托對那女孩拋了一個媚眼。那孩子樂的暈倒了。

  「……那她…」維克托疑惑的望著好友,只見奧塔別克聳了聳肩表示他不清楚。

  維克托找來守衛詢問那個女孩是哪家的姑娘,守衛卻說沒有看過那個女孩。

  『沒有邀請函還能進來會場嗎?真有趣。』維克托揮退了守衛,邁開腳步走向那個不看自己一眼的女孩的所在地…

  開心吃著美味食物的勇利,似乎察覺到周圍的異狀,然而在他抬起頭的時候,就看見王子維克托正站在自己面前…

  「美麗的小姐,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妳一同跳舞嗎?」維克托非常紳士的說著。

  勇利將口中的食物吞下後,像是確認般的問:「我、我嗎?」

  「是的,美麗的小姐。」維克托微微彎腰,伸出一隻手作出邀舞的姿勢。
  勇利窘迫的看了看周圍,怯怯地伸出手放在維克托等待的手上,侷促地回應著:「嗯、嗯。」

  任由維克托將自己帶進舞池之中,然而過程卻不如想像般的美好。只學過男生舞步的勇利,不停的踩到維克托的腳。

  「啊…對不起…」勇利不停的道歉。

  「沒關係,可愛的小姐,放鬆讓我帶著妳。」維克托笑著回應。

  過近的距離,耳邊說話的氣息,讓勇利紅了耳根,他從沒跟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。聽從維克托的建議,勇利放鬆的讓維克托帶領自己,終於到曲子的尾聲時,自己不會再踩到對方的腳。

  「學得真快呢。」維克托稱讚。

  「是王子殿下您帶領的好…」勇利恭維道。

  「再跟我跳一曲吧!」維克托不給勇利拒絕的機會,帶著他往舞池深處。

  幾曲之後——

  「王子殿下…我…」不怎麼跳舞的勇利,雙腳已經疼的不行,尤其是還穿著自己不習慣的跟鞋。

  「抱歉,跟妳跳舞太開心了…」維克托帶著歉意道:「來這裡休息吧?比較安靜。」

  維克托帶著勇利到空的包廂。原本就準備了一些包廂要給賓客作為休息用途,身為王子的自己拿來用也不為過吧?

  「王子殿下,謝謝您還特地帶我過來,您留我自己在這裡就好了。」

  「怎麼可以把淑女單獨留在這裡呢。」維克多不贊成,「對了,妳叫我維克托吧,一直喊王子殿下,多繞口。」

  「這怎麼可以,您可是王子殿下,」勇利驚恐的回答,「我只是個普通人。」

  維克托不喜歡這種階級的感覺,但他認為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眼前的人兒順從自己:「這是命令。」

  「……」勇利妥協,「是的,維克托殿下…」

  雖然對這個稱謂還是不滿意,維克托還是暫且接受了,接著他馬上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:「我好像還沒問妳的名字呢,這總可以跟我說吧?」

  「……Yuri。」

  「Yuri、Yuri,真是個好名字。」維克托開心地重複著。

  然而在勇利不管如何暗示、讓他一個人獨處就可以,但維克托卻像聽不懂他的意思、還是不停的找話題跟勇利聊天的時候,時間來到午夜十二點前夕…

  「對不起,維克托殿下,我真的該走了。」說完話的勇利奔出包廂。

  「等等!Yuri!」維克托趕忙追了上去,可他只在階梯上撿到一隻遺落的鞋子,那是今天一直踩在自己腳上的鞋。

  看著維克托拿著一隻鞋子回到大廳,奧塔別克忍不住上前關心,「你的美人呢?」

  「…跑了…」

  「噗!哈哈哈哈…」奧塔別克很不客氣地笑出來了,「你也有這天啊,維克托…」

  維克托恨恨地看了一眼奧塔別克,抱著被遺留的鞋子回自己的寢室了。

  「哈、哈…維克托殿下真是的,怎麼一直找我說話,害得我這麼狼狽…」一邊喘氣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現在的模樣,一個男人身上卻穿著女裝,被看見了還不被誤會才奇怪…挑條沒有人的小路走回家吧…少了一隻鞋子真難走路…還好家裡離王宮不遠。

  幸好回到家的時候還沒有人在,否則我該怎麼解釋。

  日子如往常般,我還是被後母使喚著去做各式各樣的工作。那一晚就好像夢一樣,若不是櫃子深處的女裝以及僅剩的那隻鞋子不曾消失,或許我真的以為是做夢吧?

  不知為何我偶爾都會想起維克托殿下。當我不停踩到他的腳時,他包容的跟我說著沒關係,或許是他的教養使他如此吧?但他溫柔的語氣,我只在母親身上感受過。還有他在包廂時,要求我喊他名字的認真表情、知道我的名字後的開心語調,以及不斷找話題跟我說話的模樣…

  為甚麼我會想起他…而且越來越頻繁…我,到底怎麼了?

 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,那晚以後,維克托對他母親說:「母后,我找到我命運中的女子了。」

  從那之後維克托帶著幾個隨從,還有那隻被遺落的鞋子,到訪每個有年輕女子的家中,尋找他的真命天女。

  這天,維克托到了勇利家,勇利一眼就認出維克托,他因為怕被維克托發現而躲在角落…

  克莉絲穿不下那隻鞋、當然尤莉也是。正當維克托失望的要準備離去時,他聽到—

  「Yuri,你還不去做午飯,你想讓你的姊妹們餓死嗎?」

  在勇利還來不急躲進廚房時,維克多問:「這裡有人叫做Yuri?」

  「有啊,怎麼了?王子殿下?」後母疑惑的回答維克托的問題並且指了指尤莉,「小女的名字就叫Yuri。」

  「不,不是她。」維克托焦急的問:「還有另一個Yuri?」

  「Yuri,過來,你做了甚麼?讓王子殿下要找你。」後母苛刻的問著勇利。

  「…我沒有。」勇利低著頭走到後母面前,深怕一抬頭就被維克托認出來。

  「抱歉,可以讓我單獨跟他談談嗎?」

  後母瞪了勇利一眼之後,帶著維克托到了書房:「這邊請。」

  進到書房裡的兩人誰也沒有說話,勇利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,依舊不敢抬頭。

  維克托看著勇利這模樣終於忍不住了,伸出一手托起勇利的臉:「你還想逃嗎,Yuri?」

  「我、我不知道王子殿下再說甚麼…」勇利眼神閃爍。

  「幾天不見,連命令都忘了嗎?」維克托狠狠道:「還是你非得要我這麼做?」

  將勇利推倒在椅子上,維克托粗魯的抓起勇利的腳,脫下他的鞋子,替他換上那天被遺落的鞋—

  分毫不差。

  「還不承認嗎?」維克托單膝跪地,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勇利。

  「嗚嗚…為甚麼要這樣…」勇利哭了,「為甚麼…我是個男人啊…」

  「因為我認定你了,不管你是男是女。」

  聽到維克托這麼回答之後勇利眼淚掉得更兇了。

  「跟我回家吧,當我的王子妃、當我的妻子。」

  「不、我不能那麼做…」勇利抽噎的回答。

  「那我只好…」維克托將勇利扛在肩上,走出書房,對守在一旁的隨從說:「回宮。」

  「王子殿下,請放我下來!」勇利在維克托肩上掙扎,而腳上的鞋子昭告著他就是王子殿下尋找的那個人。

  「Yuri,你不聽話啊…」維克托拍了拍勇利的屁股,「要叫我甚麼?」

  「…維克托殿下…」

  「我明明說叫我維克托。」

  「不可以,您是王子。」

  「好吧,你高興就好。再叫一次我聽聽?」維克托把勇利放到馬車上。

  「……維克托殿下。」

  維克托終於高興地帶著他的王子妃回宮了,留下驚訝的後母、克莉絲還有尤莉三人。

  「維克托殿下…」

  「嗯?怎麼了?Yuri?」

  「您帶我回去,王后大人會生氣的…」

  「沒事的,不用擔心,父王跟母后都很開明的,而且我還有一個弟弟。」維克托對著勇利眨了眨眼睛。

  就如維克托所說,國王跟王后並沒有刁難勇利,反而把勇利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。

  婚禮結束後,屬於兩人的時光—

  勇利忙了一整天累的攤在床上,連鞋子也沒脫…

  維克托替勇利將鞋子脫下,一邊按他的腳著一邊說:「Yuri的腳真的好小,很可愛呢!」

  「啊!維克托殿下,不要這樣…會癢…嗯…」

  「原來也是敏感點啊…」維克托翻身壓在勇利身上,薄唇貼在勇利耳邊道:「Yuri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…」

  「不可以!」勇利驚醒,眨了眨眼還有些迷糊。

  「不可以什麼?」躺在一旁的維克托問。

  「維克托殿下…?」夢中的稱謂脫口而出。

  「欸?維克托殿下?」維克托開心的抱著還未清醒的勇利,「勇利夢到了什麼?快跟我說!」

  「……」這時勇利才發現自己只是在做夢,他怎麼可能跟維克托說自己夢見什麼!

  於是勇利回答:「……沒甚麼。」

  「欸…勇利好小氣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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